BY:老黃瓜 | 圖: I Mean Us 臉書
這是一篇拖了很久才出的訪問,原因很多。錯過了某個好的時機點,錯過了自己能好好整理的狀態,再加上當天是在大家一起吃晚餐/宵夜還有喝酒的狀態,後來才發現錄音問題多多,真的整理起來不容易。雖然隔了許久,可是當天歡愉的氛圍還如此清晰。那天,我們聊了很多,包括去年一度鬧起來的抄襲Manic Sheep事件,他們也罕見給了回應還有心底話。
I Mean Us(IMU):鼓手佩蓬、吉他手永純、主唱/吉他手章羣、主唱/合成器手 Mandark、貝斯手漢克。
Fresh:2019年你們的大件事就是去了SXSW,說說整個體驗吧。
章羣:SXSW 好像是在現場見證Spotify。隨便走進場館這個聽過,那個聽過,很震撼。我們共演了2場,觀衆很熱情。對各種音樂接受度很高,比較不會去判斷你有名嗎,進去喜歡就留下來。
佩蓬:然後給回饋也很直接,可以備受鼓舞,比較不會看到拿手機的畫面,開心就叫。
章羣:我們是演Taiwan Beats,在那裡的台灣學生會串聯起來去看台灣團。
Fresh:那後來你們也有亞洲巡演,感覺好像非常緊湊。
永純:是的。可能一個周末就要跑很多地方。像我們很多都有自己的工作,然後請假就要請四五和一,那就可以跑四個城市之類的。
佩蓬:11天跑了7個站,每三場休息一天,要配合上班的人。根本是像巨星般的挑戰,感覺好像只有大明星的tour才會這麽趕。
永純:其實也要看到當地有沒有好的機會可以做,我們才來安排,因爲去了一趟如果沒有什麽效果的話會覺得空空的。
Fresh:那印象最深刻的是哪一個城市?
章羣:我的話是福岡,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城市。Indie圈很緊密,那天和共演團喝到飽,每個團都好像脫口秀主持人,主唱都有自己的時間,對那個城市的感覺是來自于人。
永純:他們一開始客客氣氣,喝起酒來就一直要跟你乾杯,各種理由都能乾杯,好像在看日劇。
Fresh:那新加坡呢?哈哈哈哈。
永純:搭地鐵看到很多種語言,覺得這麽多族群可以一同相處,顧及到各方。我知道這一切是不容易的。
佩蓬:像我們住的酒店,後面有個印度廟還有佛教的廟,還有很漂亮的藝術大學,看到都想去那裡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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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可以浪漫,做音樂要務實
Fresh:很多人說聽你們的作品可以感受到一種浪漫。你們是浪漫的人嗎?
全團:絕對沒有!
永純: 我們彼此超不浪漫的,連Mandark也是偏理性的。玩樂團做音樂本來就帶一點浪漫的氣質在,可是要跟現實做很多拉扯,要很務實地做。
Fresh:硬要說浪漫的事,有嗎?
章羣:哦。對。我記得我們第一次去海洋音樂祭的時候,是海水浴場,非常熱,沙子非常燙。然後我就背Mandark走在沙上。
Mandark:大家就說去海邊要穿拖鞋啊,我還問他們去海灘爲什麽穿皮鞋,然後我就皺眉頭。我到了沙灘才知道我錯了,那個沙子真的很燙,沙子滲到腳真的會燙。那時他們還要背吉他效果器,大概18公斤,還要背我。
佩蓬:我們是務實的浪漫。他就是長得高大啊,背一下沒什麽啦,哈哈哈。而且我們一開始也不是朋友,找團員也蠻懶的。我們其他四個人是章羣的共同好友,但我們彼此都不認識,所以有點尴尬的。一開始就是尬聊,一開始章羣還會在社團開一個好音樂分享,然後打自己的樂評,爲了拉近大家的距離,可是現在回想起來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Mandark:然後大家都已讀,沒有人按贊,沒有人回。
永純:然後他就真的只是說他喜歡哪一段喜歡哪一句,它不是一個提問,只是要跟大家分享,取了“好歌分享。。。” 之類的。
章羣:星期二是我的音樂小週。
佩蓬:後來開始去表演,然後也常跟倒車入庫一起,大家就變得比較熟悉。
章羣:我是不求回報的,他們不回我也不會怎樣。
佩蓬:我們沒有否定他只是不懂要接什麽。不帶惡意的沈默。
Mandark:現在不會這樣了。
佩蓬:他是把我們湊在一起的靈魂人物。
永純:然後你現在群組問他問題他都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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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Cock Porn,我們要帶來一首“Soulmate”
Fresh:我比較好奇,在IMU之外,你們還考慮過什麽團名啊?
章羣:考慮過的團名很多。好像Cock Porn 很多人喜歡。
佩蓬:我沒有辦法接受叫Cock Porn然後唱Soulmate。
章羣:要換成卡通的歌才行,但我們也沒有這樣的歌。這個是亂想的。總之就是有一天,我說我們今天來取團名,然後就列了好幾個:Run Run Run啊、Johnny the Hero啊、I love you just like a Road Maniac啊。如果最後那個是團名,每次介紹都很累,但那段時期很多後搖團都會取很長的名字。後來有些變成歌名。
Fresh:爲什麽一開始就是用英語創作?
佩蓬:一開始就決定英語創作,也沒有討論過,可能音樂的形式,英文詞比較容易進得去,放中文詞會生硬,除非超會填詞。英文的韻比較適合。感覺才比較貼,中文比較難。
永純:但我們不排斥中文創作。也希望開拓更大的市場,去到世界更多角落。
Fresh:有想過簽公司嗎?有沒有人跟你們招手過?
永純:之前有公司跟我們接觸,但沒有簽。因爲我們很清楚自己要什麽,也希望有自己的自由度,但我們沒有排斥未來跟公司合作,可是做音樂合作真的很需要靈魂共振。但世界很大要走得更遠,如果靠我們自己可能會走到一個點無法再做得更多,所以期待日後。
章羣:我們在乎自己的權利,還有版權這些都是很重要的。
永純:也會擔心日後若有合約問題,會影響創作。資源上去擴展新的地方,版權一定要在自己手上。也無法承諾一定會寫中文歌。
佩蓬:不過有時也有點羨慕有人照顧的樂團,但這是我們的選擇的結果。
永純:可能朝向美秀這樣,自組團隊。。。
其他:找到有靈魂共振的人!(大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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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崇拜也不會想要變成對方
Fresh:好。最後要來到最敏感的話題。就是那個抄襲事件,也知道你們之前回應過一次了。(請自行Google了解細節)其實第12屆Freshmusic Awards(就是去年)的時候,因爲你們有入圍最佳新團體,後來我們是有收過好些私訊來罵我們:你們到底懂不懂音樂啊,懂不懂抄襲的事情啊,怎麽給IMU入圍啊等等的。但我們很堅持沒有要改入圍名單,我們本來就知道這件事。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我們喜歡認可的作品,都不是那些被指抄襲的。
佩蓬:真的很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Fresh:沒有沒有。不會。那當時發生時,你們的情緒如何?
佩蓬:我們之間的情緒是沒事。
永純:有知道一些haters,有固定的人會去私訊我們的合作對象去罵我們,但從來不私訊我們。包括找我們演音樂祭的單位,也會收到。“你到底懂不懂?爲什麽要去選這樣的一個團?”
多少都聽說,也知道有人這樣罵,但我們管不住別人的嘴巴。我們的態度就是,讓音樂去表達吧,不要多說話,因爲講再多沒用。之後就用更多作品說話,真金不怕火煉。
佩蓬:我們當然有情緒跟壓力,但就用音樂說話。一直創作新的作品。
Fresh:那對于之後寫新歌作品是否會有種怕怕的感覺還是陰影?
永純:嗯。對創作新歌會有壓力,會有小小的。。。過濾機制。讓信任的朋友先聽聽。如果都這樣了還怎樣的話……啊音也就那12個音……
章羣:那就是靈魂的共振。
Mandark:我只能說,身爲一個創作人,即使你有喜歡崇拜的對象,你也不會想要成爲他啊。
I Mean Us 今年已釋出兩首新單曲: 24 Years Old of You 和 E.D.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