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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對耳朵的試聽室(第二季):吳汶芳《生存法則》

中段班生態之下的生存法則其實才是最有意思的。就看怎麼發揮到底。

發行 Label:種子音樂有限公司
製作 Production Unit:聲勢文創娛樂有限公司
製作總監:韓立康
製作人 Producer:吳汶芳(1、3、5、8、9);林易祺(1、8);林泰羽(鶴 The Crane)(2、3);韓立康(2、6);徐平(4);黃宣銘(5);許哲珮(7);蔡侑良(9)
配唱製作人 Vocal Producer:韓立康(1、3、6、9);吳汶芳(5、8、9);徐平(4);黃宣銘(5);林易祺(8);蔡侑良(9)

佈告欄 🪧 3/28 四對耳朵玩企劃(第二輪)帶大家回到新歌加精選年代,四名成員共同選出吳汶芳三張以來,最想放進《生存!吳汶芳新歌加精選》這個假精選真歌單的12首作品。

Freshmusic成員今年不用搞FMA嗎?

如果世界只剩下生存

By:1319

吳汶芳在介紹這張《生存法則》時,説過去的她太乖了,寫歌會試著取悅團隊,因此到了這張要做自己想要做的音樂,試著還原自己,包括那些消極和叛逆的自己。因此,《生存法則》當中出現了一些聽者可能未曾想象,一位寫了〈孤獨的總和〉、〈我來自〉的創作人會寫出的題材與文字,例如“我的風格如果你愛不起也不必忙著挑釁”、“豬頭是你,強制隔離,冷眼待你”。但這張專輯取名“生存法則”,想來也相當切題,因爲這張專輯某種程度上也還原和生活的樣貌。感性與理性、回望與企盼、溫暖與冷漠,本來就可以共存在同個生活中。

一件作品在表現一個人或一件事的過程,通常都是一種訊息處理、一種取捨。平平寫著人生的專輯,有些可能消極悲觀,有些則是一世不顧的樂觀;這也包括之前的吳汶芳(或者是福茂,who knows),為了表達她熱愛大自然的一面而做了一張絢暖寬闊的《我來自…》。難道悲觀的人沒有開心的一刻、一世不顧的人也未曾為某件事煩心過嗎?卻也不能説這樣的篩選是一種欺騙行爲,畢竟爲了維持作品與人格意識還是得表現出鮮明統一的樣貌,而這些樣貌也確實存在在他們的生活。

但吳汶芳在《生存法則》倒是不忌諱的把一切傾囊而出。於是 folk-pop 方面有了〈火金姑〉溫暖的初衷回望 、也有了〈生存法則〉磨平個性的隨意;合唱歌曲方面有了〈你是我平行時空的巧遇〉的甜蜜情意、亦有〈精神賠償〉的冷漠走開;有〈悲觀主義者〉的無助迷失、也有〈D 逃〉的諷刺應對。

在企圖全面表現出生活本質與性格本色之餘,最大的缺點莫過於是失去了一張專輯的流暢度,如〈精神賠償〉後面接著〈你是我平行時空的巧遇〉、〈D 逃〉後面接著〈火金姑〉,聽感就相當吊詭。也不能用生命的酸甜苦辣解釋它,畢竟整體聽感不流暢之餘,這樣的落差亦未為整張專輯反映出更多的訊息與維度。倒是專輯以同名曲結尾就相當合適,真實又不矯情的總結了衆多的酸甜苦辣是如何磨平了最初的模樣,“enjoy your life, don’t ask me why” 聽起來勵志其實又極其諷刺。

吳汶芳的創作一直兼具這民謠的誠摯與流行的悅耳,《生存法則》平穩的寫作雖然不及《我來自…》那般令人大開腦洞的驚艷,卻總在歌曲聽似即將走入某種旋律窠臼時做出精彩的變奏,例如〈我沒錯〉bridge 的突然升 key、〈生存法則〉追加的那句“enjoy your life,don’t ask me why”,都為歌曲提升了一層感官與解讀維度;看似隨意卻充滿感受性的〈黑夜之後〉、運用大量 tribal 節奏做出 new-age 風格的〈我沒錯〉,也延續了《我來自…》風格。整體來説,雖然《生存法則》聽感稍顯破碎,但也終於讓吳汶芳毫無保留地揭露了她之前被隱藏住的人格特質與想法,比起真正紊亂的首張專輯,《生存法則》更像是她意義上的首張個人專輯。

Fresh 指數 Rating:7 / 10

推薦Replay:

〈黑夜之後〉
詞:吳汶芳 曲:吳汶芳、林易祺  編曲:林易祺 製作:林易祺、吳汶芳

〈D 逃〉
詞:吳汶芳、黃宣銘 曲:吳汶芳、黃宣銘  編曲:黃宣銘 製作:黃宣銘、吳汶芳

〈火金姑〉
詞:吳汶芳 曲:吳汶芳、謝震廷、陳懷恩  編曲:韓立康、錢威良、蔡侑良 製作:韓立康

〈悲觀主義者〉
詞:吳汶芳 曲:吳汶芳  編曲:王希文 製作:許哲珮

〈我沒錯〉
詞:吳汶芳 曲:吳汶芳  編曲:林易祺、吳汶芳 製作:林易祺、吳汶芳

〈生存法則〉
詞:吳汶芳 曲:吳汶芳  編曲:蔡侑良 製作:吳汶芳、蔡侑良

建議 Sk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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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歌手的生存習題

By:老黃瓜

最近和一名剛剛當起經紀人的朋友聊起「中間歌手」真的不好當。什麼是「中間歌手」?可以囊括的類型非常多,例如離開主流唱片公司過後自己闖蕩結果少了主流資源又還未打入Indie樂迷的音樂祭市場、或是有很indie的奔放靈魂但束縛在主流體制下、要不形象不溫不火無法馬上辨識個性、還是人氣不錯但離好還有距離 and many more.

剛好,吳汶芳以上四個好像都沾上邊。

三張專輯下來,三種不同模樣,這幾乎是最大忌諱。好在,吳汶芳三張下來的不同仍在流行音樂範疇,只是主攻的氛圍形象不太一樣:都會清新小資女、遼闊環保(maybe也是小資)女、軟硬兼施吉他女。

生存聽起來是個很硬的命題,吳汶芳用屬於她的態度與溫柔來詮釋生存中夾縫求存下要有的軟硬姿態。從歌詞來說,這絕對是三張下來最有個性的(就不贅述其他成員提及的歌詞內容),每一件作品的詞曲流暢度依舊維持水準,好些也都在之上。然而,這類好聽又可流行(但不至於大紅),有些態度但不算超出位,在分眾化市場下是個小窘境。

相對之下,雖然第二張《我來自⋯》福茂在打歌方面我嫌選歌太保守,但整體上專輯的音樂形象面貌還是比較突出的。當然這也可能跟第一張的模樣我很不喜歡覺得太無趣而造成的落差感有關。

中間歌手以中間姿態詮釋中間者的生存法則,本來就沒錯。那是不是少了什麼?

少了卡在中間,生存以上生活以下的各種不適感。這些作品的流暢度大致都在對聽眾而言很舒服的狀態,只是歌詞使用了比較重的字眼,於是我只要不專心聽歌詞(很多人都是)然後歌詞本身又不夠明確出位的話,那就是一張做得較好的流行音樂專輯,氛圍上不會有「中間歌手以中間姿態詮釋中間的難處」這件事。

這樣的不適感可以來自很多方式。可以是讓聽者一起覺得受困,或是作品引發聽者調動自身的「中間感綜合徵」,或是想要跟你一樣就離開中間位置好好放肆,或是以一條明確「中間人」故事線串起來等等,而達到以上效果的詞曲編曲組合模式就是要去一一研究的。《生存法則》專輯較接近這個目標的就是〈生存法則〉這首了,但還有可以再探索的情感牽引空間去挖掘。其他歌不是完全沒有這樣的意識,只是不夠。

不只是讓聽者聽到,還要能在一個不難對號入座的主題下,引起聽者跟你有相似感受,這或許是「中間歌手」脫離中間往上走的一個途徑。想象整張專輯有至少一半的作品能像專輯同名單曲的思維再延伸的話,整個厚度會讓這次的吳汶芳又提升到新水平。如果要用更具象的形容牽引能力,那就是像聽她好友謝震廷的第一張專輯《查理》那般感受。

無論如何,吳汶芳的創作與演唱依舊是「10年生代」(不是新生代不是老前輩也說不上中生代,我也搞不清什麼才是XYZ世代,反正就這10年來)裡面在B+或A-段的創作歌手,而且持續進步也有自身想法。

Somewhere there but not there yet 的中間值,能否被發揮出新極致或是新模式?吳汶芳是可以做到的。

Fresh指數:7.5 / 10

推薦 Replay:

〈黑夜之後〉 
詞:吳汶芳 曲:吳汶芳、林易祺  編曲:林易祺 製作:林易祺、吳汶芳

〈D 逃〉 
詞:吳汶芳、黃宣銘 曲:吳汶芳、黃宣銘  編曲:黃宣銘 製作:黃宣銘、吳汶芳

〈我沒錯〉 
詞:吳汶芳 曲:吳汶芳  編曲:林易祺、吳汶芳 製作:林易祺、吳汶芳

〈生存法則〉 
詞:吳汶芳 曲:吳汶芳  編曲:蔡侑良 製作:吳汶芳、蔡侑良

建議 Skip:《汶亂,卻美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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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地生活與好好地生存

By:蛋黃仔

生存。像吳汶芳這樣出道有一段時間,有一些流傳度高的成名曲,卻離大紅大紫有一大段距離,又不再擁有唱片公司資源的歌手,要在音樂圈持續存活,真的也只能算是在夾縫中求生存。要顧好長久以來支持自己的中小群聽眾,又非得做出一些不一樣的音樂嘗試和改變來顛覆一些非歌迷的既定印象,擴展自己的受眾群。

《生存法則》專輯如其名,專輯呈現的新鮮感和多樣性,對我來說就是吳汶芳的音樂最有生命力的樣子。像主打〈我沒錯〉,交給任何對吳汶芳的印象停留在影劇主題曲的人,聽完絕對會徹底改觀。旋律洗腦,律動感十足,吉他光聽就帥到不行,也可以想像現場表演時,這會是一首非常具有表演張力,能抓住目光的歌曲。第二首率先推出的單曲〈D 逃〉也同樣是一首吉他 riff 強度高,歌詞玩味得會讓人一聽就留下深刻印象的曲目。專輯裡其他曲風尚比較新鮮的嘗試,如〈精神賠償〉、〈人間遊戲〉等歌曲就不再一一贅述,簡單來說,就是在順著聽下來時,專輯會穩穩當當地不斷交出一些聽覺上的小驚喜。

抒情主打〈火金姑〉雖然大致上是大家熟悉的吳汶芳,但歌曲極簡的編曲,也成功凸顯吳汶芳演唱中一些比較細膩動人的聲音表情。在行銷操作上,這首歌不只能滿足喜歡吳汶芳式情歌的現有歌迷,也足夠誠摯動人,能觸及到更廣大流行音樂的聽眾群。

《生存法則》是一張非常適合吳汶芳現階段音樂發展的專輯。專輯裡看到的不只是歌手對於音樂圈險境的生存意識而已,還有她對自己想做的音樂和未來的期許和企圖心。畢竟要生存,就算現在過得好好的,也不能原地停留。

Fresh 指數 Rating:7 / 10

推薦Replay:其實可以整張聽。

〈火金姑〉
詞:吳汶芳 曲:吳汶芳、謝震廷、陳懷恩  編曲:韓立康、錢威良、蔡侑良 製作:韓立康

〈D 逃〉
詞:吳汶芳、黃宣銘 曲:吳汶芳、黃宣銘  編曲:黃宣銘 製作:黃宣銘、吳汶芳

〈我沒錯〉
詞:吳汶芳 曲:吳汶芳  編曲:林易祺、吳汶芳 製作:林易祺、吳汶芳

建議 Sk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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淬煉重生 羽毛未豐

By:洗碗背包婦

從2008年就以歌手的身份站上舞台,背著吉他輕柔彈唱的畫面,形塑了大眾對吳汶芳的印象。像是一個鄰家女孩,拿著一把吉他和配著鋼琴緩緩地唱著歌,唱的都比較是清新可以搭劇、溫柔婉約類型的作品如〈孤獨的總和〉溫暖又充滿著力量。但多年來筆者對她的印象始終是模糊的,類似創作型的清純女歌手在歌壇比比皆是,能出位的卻屈指可數。因此除了覺得可惜,真的沒對她在歌壇的發展抱以任何寄望。

經歷了四年的自我探索,吳汶芳察覺自己好像永遠在追尋那無法遇見的,體悟到生活充滿無常也無法控制,不如停止那些對生命的虛無尋覓。於是勇敢捨棄曾讓自己痛苦掙扎的一切束縛,2020年初她離開了唱片公司,然後著手籌備全新的專輯,希望顛覆你對“吳汶芳”三個字的音樂記憶。同時她發現歌迷其實喜歡的是最真實的自己,所以決定回歸內心深處,用生命的輪廓,寫下屬於自己的生存法則。歌曲靈感取材自生活、自然、職場、成長歷練和感情觀,希望聽眾能關掉一切,用心聆聽,聽她這些日子是如何學會抵抗、學會韌性、學會堅強,學習在悲觀的預設裡做最大的努力、在自嘲的幽默開始懂得交際、在黑暗裡面對自己重生後的驕傲,形成存活的自我法則。

為了展現她轉變的氣勢與俐落感,吳汶芳首次擔任製作人,並邀請到韓立康擔任製作統籌,期望激盪出更存粹、深刻的音樂能量。從耳邊傳來的確實一次非常新穎的音樂體驗,兩人嘗試跨出過往習以為常的創作與編制,挑戰不同的寫作主題與曲風,就是為了打造出跟以往不同、風格更廣闊的音樂。復古的合成器、扭曲失真的電吉他、質地細膩的弦樂,搭配電子、搖滾、R&B等不同的音樂元素,借助韓立康敏銳的音樂嗅覺和過往嚴格把關的經驗,我們見證了吳汶芳作品裡愈發柔和流暢的音樂線條。從統籌觀點來說,整張專輯從包裝、週邊和行銷活動等不同角度都延續了“生存”的多重意義,以及歌手勇於突破以往的創作慣性,佔據了我這次分數的大部分。

只是歌唱部分的表現仍然不穩。撇開不夠辨識度不談,吳汶芳對聲音的掌控還是太稚嫩。就拿〈火金姑〉為例,高音和拉音部分明顯地生硬不少。偏偏這是一首具正面意義的小品,優美的旋律搭配有氣勢感的弦樂編排以及精準的吉他彈奏和精細的錄音,不難理解這首歌是如何深受製作人和歌迷的推崇。可惜,歌曲到了後半段就越來越矯情,釋放不出牽動人心的力量。反倒是在男女對唱作品〈你是我平行時空的巧遇〉中表現較為平穩。這首為吉他男神Mateus Asato創作的歌找來了新生代男歌手宋柏緯合作。他那迷人又有磁性的嗓音與吳汶芳帶點慵懶的氣音相輔相成,產生親暱又甜蜜的音樂互動感。吳汶芳在此的吟唱放鬆且誘人,與整體的配器保持了平衡,讓筆者對她刮目相看。

除了以上兩首,新放克爵士風格(Neo funk)的〈D逃〉和新獨立民謠風格(Indie Folk)的〈我沒錯〉都是值得推薦的作品。前者找來了佛跳牆吉他手黃宣銘共同製作完成,整體以相同的吉他 Riff 作為一個墊底,再搭配人聲與合成器的開展與變化,加入許多有趣的聲效,漸漸豐富了編曲。結尾竟出現了樂隊的自由 Solo 感有如靈光一現般把那自然成熟的流動推上高潮。後者則邀請了好友Vast& Hazy吉他手林易祺共同擔任製作人,聽到各類吉他與樂器的爆發。在搖滾曲式裡以民謠木吉他為主線,但刻意捨去搖滾樂中常見的電吉他與Hi Hat聲響,以小鼓與鼓邊的力度堆疊層次,輔以電子合成器音色,與異域民族風情和聲,融合成一篇自由奔放的音樂新篇章。每樣樂器深刻的坐落在自己該在的音頻與位置上,擔當合聲、律動、旋律等不同的功能,絲毫不冗贅的分工,清晰、乾淨,卻豐滿厚實。

剩餘的五首歌即便聽了好多回還是沒任何印象,雖說是蛻變之作,卻還是保守收錄了〈火金姑〉和〈悲觀主義者〉風格和舊東家的“汶式情歌”相似的作品。而〈黑夜之後〉、〈精神賠償〉、〈人間遊戲〉以及〈生存法則〉勝在符合主題,詞曲本身卻偏平欠火候。看來重新調整步伐後的吳汶芳並沒因新作《生存法則》而映照出逐漸更清晰的輪廓。

在錄製〈D逃〉時,來探班的戴佩妮就贈送了一句建議,“凡事都需要時間,而獲得的快慢在於你多想擁有”。或許她需要的是時間,更有可能的是她必須勇於跳脫一貫製作唱片的框架,累積可貴的創作和歌唱經驗。在這四年間吳汶芳爬過滿是傷痕的內心,掙脫了過去種種束縛後,一道陽光劃破籠罩著黑暗的世界,而吳汶芳的音樂正是那道陽光,期待她繼續釋放那久違的暖意。

Fresh 指數 Rating:6 /10

推薦Replay:

〈D 逃〉 
詞:吳汶芳、黃宣銘 曲:吳汶芳、黃宣銘  編曲:黃宣銘 製作:黃宣銘、吳汶芳

〈火金姑〉 
詞:吳汶芳 曲:吳汶芳、謝震廷、陳懷恩  編曲:韓立康、錢威良、蔡侑良 製作:韓立康

〈我沒錯〉 
詞:吳汶芳 曲:吳汶芳  編曲:林易祺、吳汶芳 製作:林易祺、吳汶芳

〈你是我平行時空的巧遇〉 
詞:吳汶芳 曲:吳汶芳  編曲:徐研培 製作:吳汶芳、林泰羽

建議 Skip:〈悲觀主義者〉、〈精神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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